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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少年萧景琰的烦恼

回来后觉得冷清了好多，是不是大家都去刷漫威了？话说队长这么美这么苏，然而我居然没有爬回去，一定是中火寒毒太深啦。

 

养成系设定，琰琰16岁，苏兄35岁。雷者慎入！真的特别特别地雷——如果你不吃养成的话。灵感来源于 @吕蘅之 妹纸的“同生”一文。

  

1. 称呼问题

 

景琰最近有些不对劲。梅长苏倚在客厅的沙发上，皱紧了眉头陷入沉思。

 

不知从哪天起，少年称呼他时统统用一个“喂”字取代。说是青春叛逆期的体现吧，这孩子对其他人却都依旧彬彬有礼，一口一个“蔺叔叔”“霓凰阿姨”之类的。

 

难道是对他梅长苏有意见？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胸闷起来，无奈之下决定去征求一下好友的看法。

 

“按照我带飞流的经验，”蔺晨刷啦刷啦地甩扇子，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早恋了怕你问，另外一种是他考试不及格怕你问。”

 

“飞流什么时候早恋或者考试不及格过？”梅长苏警觉地追问。

 

“我这不就随便猜猜么。”蔺晨哈哈地笑得露出了小舌头，那副模样说多不靠谱就有多不靠谱。

 

梅长苏只能咬着牙，愤愤地回了家，窝在沙发上继续想他的心事。

 

“喂 ，我回来了。”门吱呀一声，少年背着书包进来，也不多话低着头就往自己房间冲，已经接连好几天了都是这样。

 

“景琰，”梅长苏咳嗽了一声，决心采取一点强硬措施：“我们必须谈谈。”

 

一听到这话，少年定住了身体，但依旧没有抬头或者接话，也没有要走到他跟前来的意思。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失去了权威。一想到这里，梅长苏的内心不禁有些焦躁起来。他站起身，手插进裤兜，脸上摆出一副在外惯常使用，却极少做给萧景琰看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淡面孔，缓缓地踱到了对方跟前。

 

“景琰。”他又唤了一声，平静无波的水面下隐藏着惊涛骇浪。

 

少年咬了咬嘴唇，依旧没有抬头。

 

“你最近这次的考试成绩到底出来了没有？”斟酌许久，他决定挑一个不太重要的问题打破僵局。

 

被问话的一方涨红了脸，一把拽下书包伸手进去，掏出张卷子往他面前一扔。

 

九十分，不低了。

 

“你怀疑我？”萧景琰攥紧双拳仰头质问他，气势汹汹。

 

但只要对阵上了就反而简单，老练如他自然有解决的方法。

 

“小水牛哪里不高兴了？”男人稍微弯下一点身，伸手轻轻抚摸青春期身高窜得厉害的少年的头发。

 

一听到这个称呼，萧景琰的表情就柔软了下来，惊惶失措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又眨巴眨巴地垂下了眼睛，像一头刚被车头灯照个正着的迷途小鹿。

 

还没来得及寻思该怎么旁敲侧击地追问，答案便呼之欲出。

 

“我不想再叫你‘叔叔’了……”少年突然把头埋在他肩上，声音闷闷地传过来。

 

“为什么？”梅长苏搁在对方发梢上的手一顿——扪心自问他也算个好家长，可现在居然被叫了他十年“叔叔”的当事人严正宣布取消资格，内心不禁涌上一丝挫败。“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不是。”萧景琰把脸贴在对方面料昂贵的西装上，毫不客气地擤了一把鼻涕上去，却依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是因为你做得太好了，你不知道吗？

 

“如果有什么想法或者需要，都要告诉我。”一时间梅长苏有些语无伦次，“我尽力做到，不，是一定做到。”

 

“那，”少年垂下的眼睫毛又闪了闪，含含糊糊地问：“我可不可以叫你小殊？”

 

“小殊？”梅长苏牵了牵嘴角，“我爸妈才这么叫。”

 

“反正也有个‘Shu’字，不是差不多吗？”萧景琰抬起眼凶巴巴地瞪他，一边竭力试图寻找理由。

 

“景琰，这个称呼嘛……用在长辈身上不够尊重。”梅长苏又咳了一声，只得慢慢地跟这犟头倔脑的青春期少年讲道理。

 

“你到底算哪门子的长辈？”这下对方连眼眶都涨红了，“你妈妈是我姑姑，我们本来就是平辈！”

 

“景琰……”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梅长苏简直哭笑不得，只得试图抗辩。

 

“从以前就一直骗我，还让我管你叫叔叔！”少年似乎寻找到了发泄怒意的渠道，并不灵巧的唇舌此刻倒滔滔不绝起来，浑然忘记当初明明是自己先这么叫的。“不要脸，顶多叫你哥哥！”

 

“好吧好吧，只要你喜欢，叫孙子都行。”他赶紧低声下气地回应，对付这孩子的三招，第一是哄和骗，不行就放低身段，再不行就装可怜。

 

对方咯咯地笑了出来，随即满怀期待地仰头看他：“那，小殊？”

 

“……”梅长苏觉得头更疼了。

 

“小殊。”语气加重了。

 

“……诶。”

 

 

2. 结婚还是不结婚？ 

 

（时间是接上文的两年后，我还是不接受未成年的）

 

 

渡过了在大学里的第一个星期，萧景琰兴冲冲地打开家门，想要给久违的对方一个惊喜。

 

结果得到“惊喜”的反倒是他自己。

 

屋里头的两个人眼明手快地结束了一秒前还是拥抱的状态，齐齐地向他望来。

 

他面无表情地瞧瞧茶几上搁着的一个红色信封，上面是一个大大的“囍”字，又转眼去看并肩立在不远处的那对璧人。

 

也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可心里为什么这么堵？

 

“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一口气说完后他就噼里啪啦地跑回房间，一把扇上门。

 

留下那两位在客厅里面面相觑——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把“早生贵子”吼得跟“早点去死”似的。

 

“我又哪里招惹到你家的小殿下了？”霓凰摸不着头脑地问。

 

“不是你的责任，”梅长苏揉了揉鼻梁，有些不言自明的事情，他一直在刻意回避，算来也有两年了。如今，看来到了需要说个清楚的时候，不然再这么下去结果就是一笔烂账。

 

送走霓凰后， 梅长苏翻出备用钥匙，蹑手蹑脚地踏进房间。

 

当事人之一趴在床上，脸上已经稀里哗啦地哭成了小花猫。

 

“景琰。”当事人之二凝神屏息地坐上了床沿。

 

“小殊……”萧景琰也不抗拒对方的接近，抬起的眼睛红红的，“不要结婚。”

 

“为什么不？”依旧是轻柔的语气，却听不出任何情感波动。

 

“我不要你结婚！”他终于忍不住了，心一横大声说道，话中带着浓重鼻音。

 

“景琰已经满十八岁了，可不能老是这么哭鼻子。”

 

我在外头只有把人揍到哭的，每次都还不是因为你？萧景琰愤愤不平地想。

 

“大学生活丰富多彩，说不定你很快还会交到女朋友，老是跟我这种老头子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小殊不是老头子！”他迎上对方的视线，“我就是一直要跟小殊你在一起！”

 

沉默……对方埋着头，在昏暗的房间里，这回连脸上的表情也看不清楚了。

 

萧景琰慢慢地攥紧了被子，又松开，这才发现对方的手也按在他的被单上，缓缓地搓弄着。

 

每到那个人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时，都会这么做。这一点萧景琰在十二岁时就发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沉默着的梅长苏终于抬起头，冲他笑吟吟地张开双手：“你霓凰阿姨要跟聂铎叔叔结婚了，请我当证婚人，难道你不高兴？”

 

原来是自己通盘搞错了，萧景琰现在恨不得在地上扒开条缝，带上榛子酥躲进去一辈子不出来。

 

“你又骗我！”憋得面红耳赤，结果也就硬挤出来这么一句，但他依旧完全不想理会对方“求拥抱”的示意。

 

“你刚才反应这么大，吓到了霓凰阿姨，她可生我气了。”梅长苏驾轻就熟地将话题岔开了去，委委屈屈地说。

 

“是吗？那我去道歉！”一听到这话，不安地张大了眼，又急急补了一句，“我可以在婚礼上帮忙！”

 

“你要怎么帮忙？当花童太大，当伴郎嫌嫩。”

 

“我……我可以帮忙搬桌椅。”萧景琰一脸认真，“我力气很大！”

 

对方笑得更开心了。

 

“……小殊。”

 

“诶？”

 

“以后也不要跟别人结婚。”

 

“只要景琰以后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就好。”虽然语气轻松随意，但梅长苏望进他的视线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说不定等我哪天老得走不动了，还要你抱来抱去呢。”

 

“不嫌弃！”萧景琰开心过了头，干脆一屁股挪坐到对方腿上，揽住脖颈贴上去，冲男人脸上“啵”了一口，想了想又补充保证道，“一辈子都不嫌弃！”

 

“好好好。不过，你能不能先起来一下？”梅长苏苦笑了一声，低下头无可奈何地瞧了一眼不该瞧的地方，觉着尴尬万分。偏生这个时候，木知木觉的萧景琰还火上浇油地扭动着身体靠得更近。“别，不要扭！”他咬牙低吼。

 

“啊？”被推开的萧景琰瞪圆了还蒙着一层湿雾的眼睛，似乎有些委屈，他小时候就是这么跟对方撒娇的，怎么现在行不通了？

 

梅长苏则狼狈地咳了一声，整整在挣扎中乱掉的衬衫摇摇晃晃地站起，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我去冲个澡。”

 

留下在原地不明所以的少年。

 

看来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