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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长生劫(上)

黑道教父斯文败类苏x警察琰

 

长生劫:围棋中一种特殊棋型,黑白交替下子导致回到最初局面,若双方都不肯在此罢手,且规则不禁止全局同型再现,则该盘可能当无胜负或和棋处理。

 

警告:主要角色严重黑化。

 

长生劫(上)

 

梅山岛距离金陵直线距离并不远,但作为一座海岛地理位置极其尴尬。要去那里,除非坐直升机,否则需要先乘十个小时的汽车到港口,然后换渡轮。渡轮每周只有一班,周一早上六点正出发。清晨的东海在未被阳光照到之前是一种灰蒙蒙的颜色,青灰色的波浪无声无息地翻卷着,天边凝结着混沌的云块,预示着今天并不是一个好天。

 

“不想去,就别去。”临行前在大哥的办公室里,坐在宽大办公桌后头的男人伸出一只手覆住了他的,温度炽热有力。

 

“可如果我不去的话,还能怎么办呢?”萧景琰本来垂着眼睛,听到话里那明显的保护和安慰,便将眼皮抬起来,淡淡地笑了一笑: “放心,哥,我不会有事的。”

 

想了一想,他又补上一句:“毕竟,三年前可是我亲手把他缉拿归案的。”

 

两天的奔波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外岛的风总是比内陆稍大,萧景琰眯起了眼睛,伸手拉低帽檐,跟在前来接他的夏春后头。这栋铁灰色的建筑物外面并没有任何标识牌,造型也毫无特色,局外人可能以为那只是用来生产电子元件的加工厂,整个大梁大概有不下几万家。然而当你步入悬镜司之中,就会觉察到多处的不同寻常,三米一个的红外监控摄像头,多重保险门设有指纹和虹膜识别器,步履沉重的守卫们身上鼓鼓囊囊地装备的是最先进的电击棍,麻醉剂,枪支和小型催泪瓦斯。

 

夏春将他带到了那间房里,一个字都没有说,只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沉默地离开了。事实上这里所有的人大概被训戒过尽量不要跟房里的这个男人说话。

 

萧景琰四处环顾,这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囚室,宽大的床上覆盖着一千八百针的埃及棉床单,淡色的墙壁上悬着不晓得从哪座拍卖行里搬来的印象画作,茶几上覆盖着一册打开面朝下写有“翔地记”三个字的古书。屋子的主人正背着双手,立在窗边眺望风景——是的这个牢房里居然还奢侈地设有玻璃窗,尽管窗外只是一成不变的海景,绵延的波涛,不远处孤独地耸立着一块礁石,上头并排立着两只海鸟,年复一年地看着这同样的风景不晓得究竟是会使人超脱,抑或发疯。不管这个人有没有听到脚步声和动静,反正他是不打算将身体转过来迎接来者。就算是这座有个风雅名字的监狱的最高管理者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哪怕他是整个大梁最为危险的罪犯和囚徒。相反地,他们还得为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尽量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梅长苏。”萧景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个清冷的空间里回响着,时隔三年再度念出这个名字,他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却依旧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修剪得平整的指甲掐进掌心。

 

男人闻言后立刻转身,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优雅轻捷地踱到他跟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毫不矜持地直视着他,身体微微前倾,嘴角蕴笑。

 

“我以为你会叫我小殊。”即使相隔五公分厚的钢化玻璃也仿佛能感知到他说话时呵出的热气。

 

在来的路上,萧景琰曾经反复提醒过自己,不要动怒,不要悲伤,总之不要流露出情感,尤其是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任何对过往记忆的蛛丝马迹都会成为对方毫不留情地攻击他的最好武器。所以他只是绷紧了嘴角,面无表情地直视对方一言不发。

 

“要茶么?”似乎为了消除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男人和颜悦色地问着,然后像任何一个殷勤待客的主人一样,按下了旁边一个按钮。半分钟后,两人的身侧各弹出一个托着杯子的支架,上头隔着热气腾腾的饮料。梅长苏举起靠自己身侧的一杯,并抬手向他致意。

 

“不用担心,你的那杯是水。”男人眨了一下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我还记得的,水牛。”

 

下一秒,萧景琰的脑海中便传来“嗡”的一声。等他意识回复过来时,才察觉到自己在歇斯底里地吼,他的眼眶烧灼着,而那杯清水已经被打翻在地上,他的双拳因为无用地捶打那钢化玻璃而通红胀痛。

 

梅长苏一步也没有闪躲,当然他也无需。男人只是垂眼瞧着他,带着无动于衷的悲悯,仿佛一座完美的大理石像。

 

“你不是他。”萧景琰咬紧了嘴唇, 勉力克制自己的泪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不,许,冒,充,他!”

 

“如果我不是他,那么我们的过去又该如何解释呢?”梅长苏极尽温柔地问。

 

林殊出现在萧景琰的生活中,是以突兀的方式。那天他的办公电脑坏了,死机,无论如何都无法重启,往IT部门打了好几通电话,负责检修的工程师才姗姗来迟。

 

“等急了吗?萧警官。”白衬衫,牛仔裤,IT男标配的冲锋衣,青年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将黑色的挎包往桌上一摔,笑得露出八颗白牙,“别那么严肃,笑一个嘛,别看我是第一天上班,半小时内一定帮你修好!”

 

林殊开一部800 CC的哈雷.戴维森运动款摩托车,一踩油门气缸就震天地响,本来这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后来他每天突突突地带着早饭过来接萧景琰上班时,少不得就闹得左邻右舍都知道了。

 

“你,以后不准骑摩托车来!”萧景琰气急败坏,“不然别想在我这过夜!”

 

林殊赶紧举双手投降:“好,好,以后我天天挤公交!”

 

他甚至把他介绍给了自己的大哥,也就是大梁最高检察院的总检察长,当时检察院的网络安全系统出了点问题,而听完他的引荐,大哥居然真的降尊纡贵地和林殊关起门来聊了半个小时。

 

“这个小子,果然有点意思。”事后,大哥赞赏地跟他说。

 

当然那个时候他根本不敢透露两人实际上的关系,只说是要好朋友。而林殊也精乖得很,嘴又甜,没多久就获得了自由进出萧家老宅的特权,从太奶奶甚至到他那个脸色阴沉性格多疑的父亲都喜欢他。

 

直到六个月后,大梁中央情报处才察觉到林殊就是那个他们追踪已久的跨国黑帮集团江左盟首脑的化名之一,他们简直无法估计在这段时间内,这个人依靠自己无限制的权限渗入金陵公安总局和检察院的电子系统,到底获取了多少情报。

 

在那次为时寥寥数分钟,代号“赤焰”的紧急行动中,警方虽然作下尽可能准备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依旧折损了十五个最好的特工。但最终,他还是成功地将手铐铐上了那个男人的双手,而究其原因,可以说是既戏剧又讽刺。

 

直到三年后,萧景琰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天台风很大,他沿着安全梯冲上去时,还差一点踩到倒在地上的,战友们的身体——太阳穴,一枪毙命,毕竟江左盟狙击手的枪法是超一流的。

 

“站住!”他端起枪拉下安全闸,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震耳欲聋,但他们离得那么地近,对方一定能够听到他的呼喝。

 

“太晚了。”男人已经踏上了舷梯,裤脚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伸出一只手拉住机舱门,回头不经意地向他眨眨眼,“下一次,不要那么好骗。”

 

吐出最后一个“骗”字时,对方的身体突然晃了一晃,惊惶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逝。

 

也就在这一刻,萧景琰紧咬的牙关松弛了下来——他的赌博已经赢了一半。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沉声道:“从这里抵达离你最近的安全所也要至少十五分钟,而过敏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就会夺走你的性命,”

 

梅长苏那装有肾上腺素笔的外套已经在先前的打斗中撕脱了,他在赌这架仓促调来的直升机上没有配备这种针对过敏的应急医疗装置。

 

这场对峙简短而又漫长,传说中的江左盟第一把手面无表情地扶着机舱门,劲风将他的刘海吹得扬起,使得他看上去与那个单纯阳光的林殊判若两人,他微眯着比黑夜还要沉的眼,似乎在思考衡量着什么,最终扬起嘴角,缓慢地举起双手从舷梯上步下。

 

“咔哒“一声是手铐的轻响,萧景琰用力吞咽了一下,好消除自己眩晕欲吐的感觉,然后掏出口袋里的肾上腺素笔,往被他铐住的男人身上狠狠扎了一针。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喧闹,是他的同僚们赶到了。他放开手中束手待囚的罪犯,安静地退到一边颓然地坐下来,不想再对整件事掺和任何一点点。他累极了,需要找个有阳光和沙滩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那就是他和林殊,哦不梅长苏的最后交集。

 

 

“有一点我至今还不太明白。”男人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交叠着十指,略带好奇地端详他,“在那几个月里,我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对榛子过敏的迹象,你到底是怎么发现,并且利用那个来算计我的?”

 

“从梅先生嘴里吐出‘算计’这两个字,不是挺讽刺的吗?”萧景琰冷冷地牵了一下嘴角,“何况,今天我来的目的与当年无关。”

 

“哦。”梅长苏刻意拉长了语调,带着不容置疑的幸灾乐祸,“萧景禹还真的放心让你来?可见他们彻底被那个议会爆|炸案搅得歇斯底里了,是不是?”

 

 

 

待续

 

先放个开头看看大家能不能接受黑到骨子里的老梅, 再决定要不要往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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